人总会死的,永别了!

“我敲响他交予我的铜铃第11次,终于听见灵魂碎裂的声音。” 

最近渐渐由春入夏,天气开始变得反复无常,即便上一刻尚晴空万里,忽然就几声闷雷下起雨来也是常有的事。而时常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场景,一度让我回忆起许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虽然现在的我看起来似乎与孤僻乖张无缘,这些词类却能套在幼时的我身上——倒不是什么经历后令我性情大变,那只是我保护自己的伪装。 

试想一下,在那个依旧封建的年代,一个消息闭塞的小村庄里,一个男孩认为自己生错了性别,自己应是一名女性,他...不,或者说,“她”。 

“她”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她”会过得生不如死。 

自我意识到性别差同那刻起,我便渐渐察觉自己与常人有异。我也试过向同龄的男生询问,只是他们对常是细声细语说话的我感到不耐。通常只扔下几句蔑性的称呼,便抱着球踏出教室门,冲向球场。 

想想那时那段日子,对于日后的我来说,是多么难得的平静。虽然不止一次被邻里评价我与另外些调皮的男生不同,总安静的像个姑娘。这些算作夸奖的话语却是令懵懂的我莫名开心起来,父母也觉与有荣焉,无有觉异常,只是奖励似的摸摸我的脑袋,没有勒令我去做出什么改变。 

后来?后来一切都迟了。长到十一二岁的我终于直面自己被旁人认为是“错误”的性别认知,不久后父亲也从我日常的言行举止中看出被我小心翼翼隐瞒的真相。刚开始一副和蔼面孔询问的他令我真正以为遇到了可以倾诉一直以来疑惑不解的对象,最终坦白换来的却是逐渐表现出阴沉的表情与一顿毒打——这之后,我也并未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头一次以强硬的姿态违抗了父亲,于是我被囚禁在了家里,被要求好好反省。 

那是我最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过往,昏暗无光的室内只足以我看清房间狭窄的四壁。即便是清晨,阳光亦无法从蒙了厚厚灰尘的窗户照进来,给予我一丝光亮。断水断食的初始两天,我总只倔强的蜷在房间角落,不发出一点声响。那时我身上还穿着洁白的、足以及膝的短袖上衣,想象这是合身的裙子。 

我总觉得这样的寂静与黑暗一共持续了很久,久到我自己抖数不清,可是木质墙壁上代表时间的划痕才刻了第四道。在空无一物的有限空间里,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睡觉,直到饥饿感与喉咙的干涩将我折磨至醒,然后嗅着泛起了酸涩的衣服上的味道发呆。 

即将死亡的绝望感令我的眼泪甚至无力产生,几乎脱水的身体状态更是不允许我这样做。最终在我精神几欲崩溃的时候,我终于开始拍起面前紧锁的门,从刚开始的微弱到之后的巨响。我不知道父亲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母亲也同理。总之,我看到他们溢满笑容的为我将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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